<混乱与秩序感>
—— 越南•河内
Part 1
•
过了近一年,才终于要把去年的旅行整理出来。
当时计划从越南开始走,从北到南,
然后去缅甸,走一个环形,
再去泰国,由泰国飞回上海。
9月20号那天,从广州坐火车到广西,
再由火车从南宁到河内。
那天下午6点,
进了站看到颜色复古的火车,
国徽下面写着,河内(嘉林)—— 南宁,
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兴奋起来,
一趟充满未知的旅行即将开始。
半夜1点,睡梦中的我们被叫醒,
抵达同登火车站,在这里办理入境手续。
这座黄色的火车站,配色好看,
标语都是越南语,
好像连文字都是好看的。
接着回到火车内,继续躺下睡觉。
火车再次开动,轰隆隆地行驶在黑夜中。
偶有几束亮光闪过,
摇摇晃晃,好像一个很远又很近的梦境。
•
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了。
后来我被摇醒,原来已经到站了。
真的已经到了河内,此时天还没亮。
我们背着大背包,走出火车站,
打了车到酒店。
一路上已经大致窥探到了河内的模样,
黝黑,精瘦,如越南在地图上的形状,
城市看似混乱,
但在混乱中有自己井然的秩序与节奏。
此时天已经亮了,酒店还没开。
还没怎么走动呢,我就已经对河内啧啧称奇。
窄窄的街道,街道两旁热带的树长得茂盛,
地上都是湿的,可能昨夜刚下过一场雨。
朦朦胧胧的阳光只是若隐若现,
使得这座城有种毛绒绒的质感。
在酒店旁边,一位阿姨的米粉档口已经准备开了。
其实只是路边小摊,她看我们走过去,
笑着对我们点点头,拉好两把极矮的小凳子,
示意我们坐下。
我们是这个清晨的第一批顾客。
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越南米粉已经端上来,
小桌子上还放着切开的青柠和小红椒。
另一位年纪更大的阿姨看我们面面相觑,
就笑着过来给我们演示这米粉要怎么吃。
放入一点金不换,放入一点小红椒,
最后一小瓣青柠挤出汁,
搅匀就可以了。
先喝上一口汤,又酸又辣,
简直是一解夏日所有的腻味。
清晨的河内,好像也散发着青柠的味道。
人迹稀疏,
但做着小本生意的人已经开始张罗开铺了。
•
酒店伙计特别瘦小,
他在我还没留意的情况下就已经扛起我的大背包往房间去了,
房间大概在三楼,看他后来走得艰难,
我都不好意思了,但他每次看到我都特别亲切的样子。
洗了个澡,换身衣服,继续出门。
阳光似乎被挡在云层之后,想露面而不得。
现在依然是雨季。
在离酒店不远的一家路边咖啡店,
我不想走了,
就想坐在这里喝咖啡看着本地人来来往往。
点了越南咖啡,还有法棍,
在这一个路边小小的角落,
隐匿起来,窥探当地人的神情与行迹。
咖啡浓郁,浓郁得像化不开的黑夜。
好像一杯咖啡里就蕴含着极多的故事。
但是特别好喝,
口感细腻,如一次深情的吻。
•
饿得特别快,看中了当地人特别多的一家路边摊,
再次觅食,这一次要了油条,
油条沾着米粉汤,等它稍微绵软又还有点脆的时候入口,
极大的满足。
就这样坐在路边吃东西,外面下起一场短暂的小雨,
淅淅沥沥,感觉就快落到碗里来了。
吃完米粉的时候雨已经停了。
短暂得好像都不曾来过。
一时兴起去买了一身雨衣。
但在后面行程中却一次都没有用到。
想到这个还略略失落,
它总是在背包里占据一定的分量,
总觉白白浪费。
街上到处能见戴着斗笠兜售蔬果的越南女人。
人们喜欢坐在小店外面聊天,纳凉,
无论白天还是黑夜,人情味浓郁。
社会主义的标志,舒服的配色,
总是一不小心就撞入眼帘。
满大街都是摩托车,
人们戴着头盔呼啸着穿梭而过。
到了夜里,又好像变身一个不夜城,
露天咖啡店,清吧,里里外外坐满了人。
大家喝着东西聊着天,神情放松与自在,
感觉像是比我们中国人更懂得享受生活。
走路回酒店,
黑夜里带着一种闲散的浪漫气息,
我没有感受到急躁与不安,
反而是安于此地的一种尽情尽兴。
从前对越南的想象,
至此才有了真正吻合的场景画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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